《性情男女》再登人艺舞台：“人都不坏，可都存在问题”

8月13日起，北京人艺小剧场情感力作《性情男女》再度与观众见面。这部作品首演于2006年，由女性作家徐坤执笔。2019年由韩清担纲导演复排上演，在保留原有丰富呈现的同时，也给予观众更多当下的解读。今年再度归来，该剧在阵容上既有十五年前的原班人马也有新人加盟，杨佳音、程莉莎、黄薇、伍宇辰柠四位演员的全新组合为这个打磨了十余年的作品增加了新的看点。虽然北京人艺小剧场舞台上的情感题材作品并不少见，今年年初在此上演的第一部戏，便是万方编剧的《关系》。同样涉及“婚外情”题材，《性情男女》无疑是其中独具风格的一部。该剧以现代生活的视角，揭示出日常表象之下的复杂冲突，通过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去透视生活中的变与不变，以及人面对选择该如何去承担等问题。编剧徐坤上世纪九十年代以女性作家和年轻学者的双重身份登上文坛。在她笔下，知识男女情趣、心理中的多种欲望躁动跃然纸上，却又在深层呼唤着人与人之间‘彼此善待，真心贴近’的和谐关系，尤善将形而下的具象与形而上的哲理编排的水乳交融。新世纪后，除了长篇小说创作成果颇丰，徐坤也开始转向话剧创作。《性情男女》出手不凡，不仅在京沪演出数十场，更曾以一元钱的版权费出让给哈尔滨话剧院在哈市上演。在她看来，“戳穿一切温和表象下的矛盾，并以巨大的形而上的穿透力向生活发出拷问，这才是我的戏剧的唯一目的。”作为该戏的艺术指导，北京人民艺术剧院院长任鸣也谈了自己的理解，“接受还是放弃，这是个问题。人都不坏，可都存在问题。毛病无论出在何方，都必须承受不能承受之痛。有放弃才有坚持，可坚持意味着不停地走下去。有时，人就像一个坏了的时钟，越走越错……”
“有个说法，美满的婚姻是由瞎子女人和聋子男人缔成的。这话有点消极，也很透彻。可以说这部现代戏的好处是离我们都很近，我们理解了，所以能去更好的丰富它。”在导演韩清看来，这部戏不止是在讲一个故事，而是在讲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关系本身就是复杂的，每一种关系背后都能延伸开一个故事，所以这部戏表现的空间很大。同时关系又不是永远不变的，因为发生了变化，所以人跟人之间的表现方式会不一样，这也是这部戏非常奇妙好看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在2006版《性情男女》中，她曾出演过戏里单亲家庭的女儿卉卉。作为一部现代戏，如何保持跟当下观众的紧密联系，也是主创们不断在舞台上实践的课题。导演韩清认为，相比起十几年前，《性情男女》的几位主演都已经历了结婚、生子等人生阶段，对于剧中所要表达的深层思想也有了各自独特的体悟。这也让他们的表演，更加有了岁月沉淀后的分量。从十五年前就出演剧中男主人公的妻子的焦小娇一角，程莉莎坦言一直在跟角色一起成长，“演出这部戏的体会就像我们对生活的体会，永远有转着圈的迷茫和螺旋式的成长。积淀之后成长，成长之后又会有迷茫，会让我们从原点开始去重新思考。这轮演出我会把原有的一些东西抛弃掉，重新在舞台上思考，因为舞台就像生活，一直在路上，永远需要我们往前走。”而另一位新加盟的演员杨佳音作为剧中唯一男性角色的扮演者，他对于人物的理解也让这位本身颇具争议的角色多了一种展现角度，“我从曾经看这部戏，到自己演出这部戏，其中经历的时间让自己作为男人和作为演员都有所成长，这些让我对人物的理解有了变化。我们没有在规避困境，而是直面这些难题，这也是为什么我会在结尾中增加了一段对于选择的独白，是希望观众与我们一起思考这种来自于生活的问题。”
虽然作品离生活很近，力图呈现一种真实的困境，但在此之上表演的二度创作仍然在通过不断的调整，让台下的观众感受到舞台上的真实与真诚。“三个女人一台戏”，剧中每个女性角色都很出彩，除了身陷围城后愈发歇斯底里的焦小娇，
再加上黄薇饰演的前妻，伍宇辰柠饰演的女儿，一个在进行自我探寻，一个在寻找生活的意义，她们在舞台上已经不局限于讲好故事，而是展示人更多精神层面的东西。“我们每个人把自己对生活和对舞台的理解、感受一层一层加进来，最后就像一个口感丰富的‘千层蛋糕’让观众去品味其中的味道。”导演韩清说道。该剧将上演至8月25日。近期，人艺在严格做好限流、测温、扫码等防疫工作前提下组织演出，演出期间所有演职人员、剧场保障人员定期核酸检测，加强公共区域清洁消杀通风，力争为观众打造更为安全有序的观演环境。就记者现场观摩，全场观众也十分珍惜当下的观剧机会，自觉全程佩戴口罩。一位男士中途口渴，演出间隙走出剧场饮水，重新戴好口罩后再次入座。